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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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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人望着她决绝的背影 ,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, 伏地大哭 。

太子妃来到东宫门口 , 守卫立即拦过来 , 太子妃神色镇定问他 ,

“ 今日当值的阈考是谁 ?“

守卫身穿铠甲 , 拙手行礼 ,“ 户部侍郎苟闻者 。“

太子妃松了一口气 , 将手中一枚金牌递给他 ,

“ 告诉他 , 本宫要出宫 。“

这个计划她已筹谋多日 , 一直等到今日五月初一凌晨 , 等到今夜瓢泼大雨 ….

勘黑的苍穹仿佛破开一道口子 , 雨水如银河倒挂 , 午门的侍卫在晕黄的灯芒下打着哈欠 , 靠着城楼廊柱 , 望着前方出神 , 雨势溶波 , 远处奉天门的灯火也被晕成一团雾 , 正打着脉 , 忽然间视线里出现一个白点 , 慢慢白点放大 , 待定睛一瞧 , 方看清那是一个人 , 只见那人一身白裙 , 卸簪去环 , 径直路在了午门前的白玉石桥上 。

侍卫猛打了激灵 , 连忙下城楼 , 冒着大雨往前方奔去 。

太子妃足足在雨中路了一个时辰还多 , 侍卫认出她 , 怕她出事 , 连忙寻来大伞撑在她上方 , 可惜这无济于事 , 太子妃浑身被湿透 , 冷得直打哆嗪 , 只是她依然挺直腰身 , 路着一动不动 , 血从膝盖渗出来 , 沿着石桥往下方流去 , 午门数十侍卫无不动容 。

直到清晨卯时一刻 , 城门开启 , 陆陆续续有各色官袍的朝臣从午门前路过 , 众人来不及感慨今日雨势凶猛 , 却听得白玉石桥上方传来一道格外端重的女声 ,

「 太子固然有罪 , 妾罪孽更深 , 太子十六岁迎妾为妻 , 妾不善女工 , 不懂厨饪 ,

不曾为太子缝一件衣裳 , 亦没有给太子备一碗粥食 , 太子夙兴夜寐 , 侍奉帝躬 , 妾身为妻子 , 不能与之分忧 , 是罪一也 。“

「 太子二十岁辅陛下以朝务 , 上承天恩 , 下启六部 , 不敢称贤达 , 却当得起勤勉二字 , 可终究长于深宫 , 疏于经国 , 居安却忘危 , 然妾身为其妻 , 不能督劝之 , 戒改之 , 其罪二也 “

太子妃每一句话 , 被宫人一字不落传至奉天殿 。

彼时皇帝刚醒 , 闻言拔衫下槛 , 踝路跆跆来到窗梢 , 隔着茫茫雨雾眶望午门方向 , 仿佛看到一栖秀端庄的妇人 , 立在雨泼上方朝他浅笑 。

太子妃是不善女工 , 也不懂厨饪 , 可先皇后贤惠端庄 , 不仅亲自替皇帝针织 ,

皇帝每日夜宵 , 也不假于人手 , 太子妃明在罪几 , 实则暗示太子没有娘疼 , 倘若那位以仁孝贤达著称的章孝慧皇后在世 , 太子还会如此吗 ? 皇帝还会废太子吗 ?

太子妃字字如刀坎在皇帝心口 , 考皇帝撑着长案 , 抚着亡妻留下的旧衫 , 不禁潜然泪下 。

瓢泼大雨从清晨起下了个没停 , 连着大理寺牢狱也遮了殃 , 靠南地势低洼之处 , 有雨水从排水井里倒灌出来 , 一排牢房被淆了 , 里头犯人骂骂咧咧闸哄哄的 , 狱

卒忙着安抚调停 , 眼看积水越来越深 , 牢头只得去外头请了看守的侍卫帮忙排水 , 好不容易将水排出去 , 等到清点人数时 , 忽然发觉太子一案的重要证人胡天意被 “ 淹 “ 死了 , 此案非同小可 , 狱卒立即上报大理寺卿刘照 。

刘照啃了一跳赶忙把消息送到秦王府及刑部 。

刑部尚书萧御正愁无从下手 , 听了这个消息 , 一鼓作气快刀斩乱麻 , 把太子一案定了罪 。

太子着实有私藏兵刃之罪 , 却无投敌卖国之嫌 , 秦王气个半死 , 又兼太子如在午门脱簪请罪 , 欲自纠谢罪 , 为将士所救 , 诸如种种 , 皇帝痛定思痛 , 当庭下旨 , 废太子 , 贬太子为庶人 , 阈家发配番禺永不入京 。

太子离京那一日 , 皇帝在先皇后曾住的玉溪宫召见他 。

彼时初阳温煦 , 斜斜跃进来一束光 , 横亘在父子二人跟前 ,

皇帝坐在圈椅里 , 身子往前倾手臂搭在膝盖望着他问 ,

“ 你现在可以把事实真相告诉脂了 。“

太子跪在他脚跟前 , 泪流满面 ,

“ 父皇 , 火药的生意儿子确实插手了 , 那个叫胡天意的商户便是我的人 , 但我没想着害父皇 , 胡天意背叛了我 , 将我要的那几车绩罗绸缎换成了火药 , 运往了慈居

胡天意拿出这些年贡奉给太子的凭证 , 没有人怀疑胡天意供词有假 。

太子自然知道 , 秦王定是以胡天意家人威胁 , 收买胡天意咬死他 , 当然 , 眼下说这些亦无济于事 , 他这么做 , 是不想让秦王痛快 。

谁收买了胡天意 , 显而易见 。

皇帝听了这番话 , 漆灰的瞳仁深深眯了眯 , 只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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